彭素(1916—1992),原名廖国卿、廖国清,金寨县人。1928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和妇女会,1929年立夏节起义后参加红军。1930年4月,调红一军医院做看护工作,于当年8月加入中国共产党。1931年11月红四方面军成立后,在方面军总部医院当司药。1932年10月,随红四方面军西征到达川陕,调至方面军总医院任药局主任。
1935年3月,红四方面军长征开始时,彭素已经是一个业务相当熟练的药局主任了,夜里抓药不用点灯,随便点出一种药品她都能准确地说出性质、剂量、禁忌、副作用。为解决药品缺乏,她带领药房人员上山采集中草药,自制消毒、麻醉等药剂。战斗中子弹擦过发梢,炮弹落到身边,她不为所动,沉着果断地救下一批批流着血的战士。
长征路上,廖国清将自己的名子改随母姓,叫彭素。1935年8月,部队调头南下,准备二过草地。就在出发前,彭素却患斑疹伤寒倒下了,连日的高烧使她皮肤和口腔出血,大便带血,一连几天昏迷不醒,汤水不进。在那缺医少药的年月,得了伤寒就意味着死亡,死神再一次逼近了这位背着药箱为别人治病治伤的司药。部队决定把伤员和病号就地安置,她被送到附近的一户老百姓家里。房东大娘热爱红军,像照顾自己女儿一样细心,用盐水给她漱口,用米汤喂她,七八天后高烧竟然渐渐退了。
一天,她正昏昏沉沉地半睡在草铺上,隐约听到有人在身边喊她,便强睁眼睛一看,是部队入川时俘虏过来的两位国民党医生。彭素记得他俩被俘虏过来不久,经过短期教育,就让他们为部队伤员治病了,不料他们没干几天,就在彭素面前摆起架子。有一天,他们中姓杨的医生给伤员开了一张处方,上面用的一种西药当时国内无法生产,不要说红军医院没有,连国民党的大医院也不一定常有。他把这种药开到处方上,而且用外文把药名写的十分潦草,显然是想要难一难这个司药主任。彭素一见这张处方,当即拿到他的面前,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这种药物的特点,说明红军医院没有这种药。从此,他们再也不小看她了。这两个医生现在来干什么呢?只听他俩小声地说:“彭主任,部队马上要二过草地,这可是死多活少的啊!你年龄小,还是个女的,正在病中,还是跟我们留下来另找出路吧。”彭素一听要留下,离开红军,就挣扎着坐起来,两眼直瞪着他俩说:“你们这是什么意思?”这两个家伙经不住追问,连说:“随便问问,随便问问。”说后就溜走了。第二天天刚亮,嘹亮的集合号声传来,彭素赶紧起床,穿好军装,告别了半个多月来日夜护理她的大娘,拄着拐棍,踉踉跄跄地走在南下的队伍里。
1936年7月,彭素随部队第三次过草地。一天傍晚,部队到达一条河边时,突然狂风大作,暴雨倾盆,大部队手拉着手,好不容易过了河。可彭素等5个女战士却被汹涌的河水拦住,一个女战士心中急切,便拉着马尾巴下了河,不幸被汹涌的浪涛卷走了。后面的同伴望河生畏,都不敢过河了。第二天拂晓,河对岸的大部队开始行军了,彭素非常着急,大声呼救。对岸的总务科长听到呼救声后,便立即组织人员去营救她们。可是,河水奔腾咆哮,加之大家饥肠辘辘,通宵未合眼,一时派不出合适的人来。这时,军部通讯班有位姓顾的班长举手报告:“科长,我会骑马,又会凫水,让我骑马过河去接她们吧。”顾班长吃了几把炒面,选了匹高大的骡子,找了一根结实的布带,骑着骡子过了河。顾班长把布带的一端系在骡子身上,另一端要她们几个紧紧抓牢,并嘱咐说:“不要紧张,不要乱动,跟着我的骡子慢慢地过去。”就这样,彭素她们借着河水的浮力,飘飘荡荡地渡过了河。
8月份,彭素随部队来到了腊子口天险。腊子口两边悬崖峭壁,中间是水深流急的腊子河,河对岸敌军筑有坚固工事,由两个营兵力凭险扼守。攻打腊子口的战斗异常激烈,部队的伤亡也很大。彭素在抢救一位战士后,发现前方几十米处又有一个向河对岸飞奔的年轻战士中弹倒下了。她毫不犹豫地蹿出了战壕,匍匐着向前爬去。炮弹不断在她身边炸响,子弹呼啸着从她头顶飞过。说来也怪,也许是凭着久经沙场的丰富经验,她竟然毫发未伤地穿过了战场,把那个年轻战士救活了。这时,红三十军八十八师的两个连从腊子口左侧悬崖陡壁上发起攻击,突袭守敌侧背,最终顺利夺占了这一天险隘口,打开了北上甘南的门户。随后,她跟着部队继续向着陕西前进。2个月后,红军三大主力在甘肃会宁会师。
抗战爆发后,彭素先后在一二九师医院三分院工作,在延安留守兵团卫生部任司药主任,并进入延安女子大学学习。1950年6月,参加接管北京协和医院工作。1951年4月,负责筹建军委总后勤部保育院,任院长。1956年彭素被任命为军委总参综合医院(后改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三〇二医院)副院长。1957年,被授予上校军衔。1983年享受副军职待遇离职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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